2016年的夏天,在位于德国和瑞士边境静谧祥和的格伦察-维伦镇,关于一块污染场地的土壤该用什么方法修复的问题引起了争论。
Kesslergrube填埋场在20世纪50-70年代曾是一片填埋各种垃圾的砂石坑,里面有重金属、氯化溶剂等有毒工业废料,还有家庭生活垃圾和建筑碎石等。由于靠近莱茵河,2011年有关部门认为有必要对该场地进行土壤修复。土壤修复工作一部分归德国巴斯夫(BASF)公司管,另一部分归瑞士罗氏制药公司管。
巴斯夫决定在污染物周围建造封闭设施,然后表面用七层覆盖物密封,防止污染物泄漏。有关部门认为,这项耗时2年、耗资3000万欧元的方案符合《德国联邦土壤保护法》中有关危险防范的相关规定。然而,该方案并没有达到当地民众的期望。当地居民通过行政程序对巴斯夫公司的计划提出反对意见。他们表示,覆盖被污染地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不利于该地区开展新的商业活动。
对于居民们来说,他们更愿意接受罗氏准备挖掘并热处理28万吨左右污染土壤的做法。罗氏制药认为挖掘修复是最可持续的,因为转移了污染源,以后不需要再做维护工作。
巴斯夫则表示,其在Kesslergrube修复的地块的污染问题与罗氏所有的那一块有着本质区别。巴斯夫的那块地污染程度没有那么重,且面积是罗氏的两倍。因此,若采用挖掘修复成本会更高,项目执行时间也会比罗氏项目所计划的时间(5年)更长。此外,罗氏负责的那片土地上空无一物,而巴斯夫负责的土地上之前建了两座污水处理厂。如果采取挖掘法就得把它们迁走。
巴斯夫不认同彻底挖掘修复更加可持续的观点。巴斯夫指出,挖掘法耗时长,无法立刻切断污染源。而且,运输和处理这些挖掘出来的危险物质还会增加碳足迹。巴斯夫会在未来几十年里对密封地点进行监测,从而确保密封墙内的地下水位低于墙外水位。
必须指出的是,罗氏对该修复项目的总投入达到2.39亿欧元,是巴斯夫的封闭计划的8倍,基本上达到了2015年巴斯夫5.38亿欧元全球环保和土壤修复项目总投入的一半。
瑞士的法律要求在两代人的时间里,无需对修复后的场地进行积极的管理。而且,瑞士国土面积小却很富裕,建筑用地需求旺盛,土地持有者会尽可能快地将自己的土地从国家污染土地名册上划掉。因此,就算没有明文规定,瑞士也更倾向于挖掘。
德国的情况则有所不同。西德地区在二战后进行了疯狂的经济重建,东德地区的国有重工业也产生了严重的污染。在德国,超过3.7万处被污染土地已经得到修复或正在被修复。除此之外,据德国有关部门统计,还有超过32万处可能被污染的土地(需要修复)。事实上,挖掘修复在德国并不罕见,Kesslergrube项目的承包方就曾完成过多个德国市中心地区的挖掘修复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