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沿海海域  图源：Joey Crosswell 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CSIRO）

恢复沿海区域生物栖息地是全球政府间协议的重要行动之一，包括《巴黎协定》（Paris Agreement）和2021-2030年联合国生态系统恢复十年计划（the 2021–2030 United Nations Decade of Restoration）。为了实现全球生物多样性和恢复目标，一个重要的解决方案是跨栖息的相互作用，即不同栖息地通过正向互动，对海域恢复产生积极影响。

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推动了沿海生态系统的发展、复原力和扩张。但在恢复沿海区域生态系统的实践中，它们受到的关注较少，仅限于小规模的研究。研究者发现，在2,145项沿海区域恢复研究中，只有6项涉及跨栖息地的恢复，仅有6项明确利用跨栖息地促进海域恢复。

然而，这些跨栖息地相互作用对于栖息地的形成非常重要。例如，如果没有牡蛎和珊瑚礁阻挡波浪，许多地方的盐沼、海草和红树林将无法自然发展。生物的相互作用，如物种迁徙，可以促进长距离的跨栖息地发展。跨栖息地的相互作用还可以超越沿海海洋景观，延伸至海洋与陆地边界。例如，陆地和海洋之间的营养物质交换可以增加沙丘或珊瑚礁的生产力。

恢复沿海区域生物栖息地需要转变概念和实践方式，重点是从单一栖息地的恢复工作转到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实践证明，跨栖息地的模式可以改善恢复结果并产生多种协同效益。

图：沿海区域生物栖息地之间有200多个正向互动的例子 图源：T. Saxby, C. Collier, and T. Carruthers (University of Maryland)

在恢复方面，有许多强有力的案例证实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促进海洋生态恢复。例如，种植红树林幼苗的同时，在其20米范围内建造牡蛎礁，会让栖息地内生物及其相关群落的整体存活和定居率提升。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还可以在更大范围内，一项研究发现，生态恢复改变了沿海区域的潮流，使得多种湿地栖息地类型（例如红树林和盐沼）得以自然修复。这可以在至少2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提高养分循环功能。

迁徙动物也可以发挥作用。例如，鲸类（Cetaceans，Cetacea）等大型海洋哺乳动物的进食、排便和迁徙模式对海洋中的营养循环和生产力做出了重大贡献。

这种正向互动还可以超越海洋景观，由生物联系扩展到陆地景观。这反过来又增强了生物循环过程。例如，荒岛上的养分供应大多通过陆上腐肉的积累，这支持了高丰度的陆生无脊椎动物和群落生物量。海鸟同样可以影响海洋到陆地以及陆地到海洋的动态变化。在同一个荒岛上，海鸟筑巢或觅食产生的鸟粪有机沉积物支持了生物多样性更高的陆地群落。这些陆海联系可延伸至1000公里。太平洋鲑鱼（Pacific salmon）从海洋洄游到淡水生态系统，鲑鱼的排泄物沉积在溪流中或附近的河岸和森林区域。这又会被河岸植被吸收，而河岸植被是幼年鲑鱼的重要栖息地。

图：海洋景象 图源：pixabay

在沿海区域栖息地之间经常可以观察到小规模的正向互动。然而，扩大沿海区域的恢复工作需要纳入大规模互动。目前，仍存在一些障碍阻碍大规模的跨栖息地生态恢复。包括对跨栖息地相互作用的理解不足，利益冲突，资金不充分，在规划和设计恢复时缺乏跨学科视角等。此外，多数海洋生态的恢复实践旨在减少消极互动，例如生物间的竞争，而不是利用积极的的互动。虽然大多数生态恢复是在单一栖息地上进行的，但在更大的规模上，这可能导致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减少。

通过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来恢复海域需要更多合作和规划，以实现海洋生态恢复的全球目标。沿海海洋生态系统面临的挑战是巨大的。沿海生态退化至少导致十亿人的福祉和安全受到威胁。为了取得真正和持久的效果，科学家们呼吁国际机构、政府、非营利组织、研究机构、和本地居民进行合作，同时制定更适宜的海洋生态保护政策，在各方面推进这些跨栖息地的正向互动，将是应对气候变化和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关键一步。